我是方建成,1996年出生于江苏南京。我曾担任过厦门新东方培训学校的老师,国家教培改革后,我失业。
失业后,我应聘到厦门的一家中介公司担任澳洲签证咨询顾问。我帮助过很多人成功去澳洲读书打工旅游移民,但我自己却没有去过澳洲。
1996年,我出生在江苏省南京市。爸妈经商,做小生意,家庭条件属于小康水平。我是家里的独生子,但爸妈从未溺爱我,反而对我很严厉和苛刻。
虽然家庭条件还可以,但从小到大爸妈很少给我零花钱,他们认为小孩子对钱没概念,容易乱花。他们出门做生意时,时常把我关在家里,他们认为这样才能保证我的人身安全。
生活在这种环境下,小时候的我性格很内向自卑,不爱跟人说话,见到陌生人就紧张脸红,但我的学习成绩还可以。
我上初中时,遇到了改变人生轨迹的人。他给了我自信,奠定了我以后的发展方向,也塑造了我的价值观。
有一次,英语老师教我们读苹果apple的单词,他点名几个学生站起来读,我是其中一个。我们读完之后,他只表扬了我,因为我是发音最标准的学生。
初中时,我有了更多的在校时间,看见同学们在操场上踢足球打篮球,我慢慢地靠近他们。刚开始,我不敢主动和他们玩,只是当一个安静的观众,偶尔帮他们捡球。
我发现足球和篮球是最省钱的娱乐,只需要一颗球而已。我可以在公园小区观看别人比赛,混熟了之后,我就成了他们中的一员。
足球篮球运动成了我最爱的运动。英语学习点燃了我的自信,球类运动提升了我的自信,因为运动帮助自卑胆小的我交到了朋友。
2015年高考,我考上了厦门的一所大学,开云Kaiyun官方网站主修专业是英语。大学四年,我过得充实而忙碌。这段岁月为我以后的人生奠定了比较坚实的基础。
大学期间,爸妈一如既往地对我小气,周围同学每月生活费一般都是2000元,有的甚至更多,但我只有1500元。这笔钱只够吃饭而已,我根本没有闲钱去干别的。
比如,我不敢跟室友出去打台球,出入游戏室,到餐厅聚餐。甚至有女生约我出去玩时,因为囊中羞涩,我都找理由搪塞过去。
大学内部经常举行各种球类比赛,而比赛不可避免地要花钱。我无比渴望地想改善自己的经济状况。思来想去,我决定用自己擅长的英语去挣钱。
我的第一个客户是初二男生,也是我大学三年里的老客户。他从初二到高一的英语家教老师都是我。我每周三次教学,每次1.5小时,每周收费450元。
直到现在我还记得,第一次去他家的情形。我给孩子讲得眉飞色舞,毫无压力。但课程结束后,男孩的爸爸妈妈姐姐三口人并排坐在沙发上,等待我的“述职报告”。
我坐在他们的对面,脑袋一片空白,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,两手紧握,手心冒汗。离开时,我都不知道自己讲了些什么。
为了挣钱,我也得硬着头皮坚持。时间久了后,我很熟练地面对学生和家长了。除了这个学生,我也陆续教过其他五六年级的小朋友。
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,一旦挣钱上瘾,他会一直乐在其中,即使累也快乐。大学期间,我除了做家教,还做过外卖员。
爸妈反对我做外卖员,倒不是反对我挣钱,他们担心我骑电动车的安全问题。只是,我没有听他们的话,因为自己挣钱自己花的感觉太爽了。
大学毕业后,我顺利入职厦门新东方英语培训学校。很多人问我,进新东方难不难。我觉得在厦门不难,原因可能在于厦门只有三四所大学,学习英语专业的学生也不多。
2019年9月份,我毕业后去新东方教学。不到一年的时间,因为国家教培改革,我不得已离职。
在这短暂的教学工作中,我没有特别的印象。我感悟最深的是能上新东方的学生,家庭条件一般都好。在新东方,小班教学每小时收费600元,大班教学每小时收费300元。
虽然学生收费不便宜,但我们年轻老师的工资刚开始并不高。那时,我的基础工资是5000元,加上课时费,薪水勉强够吃喝而已。在校期间,我没有见过俞敏洪,直到学校要解体时,我才有机会见到他。
2020年9月份,离职后的我特别迷茫,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里。疫情期间的工作很不好找,就这样混沌焦虑地过了三四个月后,我被厦门一家办理澳洲签证的中介所录取了。
他们录取我的唯一缘由是:我曾在新东方教过书,英语口语没问题,能和办理签证的人交流。更重要的是我能看懂澳洲签证的政策变化,这些法规政策都是英语版本。
签证咨询顾问的工作,我干了三年。我很热爱和珍惜这份工作,因为它不仅给我一份收入,还拓宽了眼界,提升了认知。
我在充分了解他情况的基础上,建议他办理学工签。这样他才有概率拿到签证。他拿到签证后,可以在澳洲边读书边打工。他一个星期有24小时的有效打工时间,24小时之外,他只能打黑工。
什么叫黑工?意思是老板知道眼前的人签证已经过期,他可以以低于澳洲本地市场的价格聘用你,并且工资以现金形式发,这样老板不用走银行流水,免掉了一部分税金。
这个21岁的东北小伙,他中专毕业,在国内很难找到好工作,在老家又无亲无故。他一腔孤勇地奔赴澳洲。我很佩服他,因为我没有像他那样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从头开始的勇气。
在我的记忆中,有一对三十岁左右的夫妇,他们脸色凝重地来到我们咨询处。他们要办理澳洲移民签证。按照惯例,我们要把客户的基本情况了解清楚后,才能给出合理的签证方案。
通过了解,我知道这对夫妇曾经在国外留学,之后回国工作。他们分别在互联网大厂和电气工程公司工作。
因为疫情,他们工作发生了较大的变化,这一系列的变化导致他们愤怒和不满的情绪积压到了顶峰。他们决绝地处理完所有北京的财产,准备移民澳洲。
澳洲的移民手续相当复杂,短则需要一年半载,长则需要三四年。因为离职的原因,我没有全程跟踪办理,但那对年轻夫妇的状态深深地印在我脑子里。
我无法理解他们的感受,因为出国对我来说只是一种短暂的体验,我的文化和根在中国,我不可能长居国外。
我也遇到过很奇葩的事例。有一些想去澳洲的女性不具有常规的签证办理条件,她们想到一个去澳洲的捷径。方法是:她们找澳洲本地的土著同居,男土著做女方的移民担保人。
时,他们需要给签证官出示同居证明。比如,男女双方共同的存款账户、邮寄地址、一起旅行的照片等。
有一位女性和澳洲本地男土著同居期间,一直遭受男人的家暴。她找移民律师咨询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。
澳洲的女性地位很高,一旦女性报警控告男性,男性十有要遭受处罚,这样一来,女人就会失去男人的担保。如果她没有男土著的担保,就要面临着被遣送回国的处境。
虽然我担任签证咨询顾问三年,但我却没有机会去澳洲开云体育。原因是疫情过后,去澳洲的人数激增,澳洲政府对中国采取了缩紧政策。
疫情之前,澳洲每年放开的5000个签证名额,满足条件的人谁先抢到谁就能去。但疫情过后,澳洲政府采取的是抽签制,满足条件的人未必能够被抽到。
我递交了两次申请,都未被抽到。后来,我就放弃了去国外的念头。因为疫情期间,办理签证难,往返国外的机票也很贵,出国之后还得隔离。
2023年下半年,我辞掉了签证咨询顾问的工作。因为疫情期间,很多人出去不了,他们的护照被单位扣押着,这导致我的业务量骤减,工资也大幅度缩水。
虽然大学期间,我也干过外卖员,但彼时的心态和那时有所不同。那时,我比较玻璃心,碰见态度不好的客户骂我,我的情绪容易崩溃,修复时间也比较长。
但疫情期间干外卖,虽然也是生存所迫,但面对客户鄙视和责骂时,我不像过去那么脆弱,心态平稳了很多。
老天不辜负勤奋努力爱生活的我,有熟人介绍我到厦门国际足球青训学院工作。这所学校里有不同国家的小朋友学习踢足球。学校需要会说英语又会踢足球的工作人员。
他们之前招聘的人都不满足条件,因为面试的人要么只会说英语,要么只会踢足球。而我刚好两者都会。
我每天上午在青训学院工作,下午或晚上跑三个小时的外卖。虽然我身体很累,但很充实快乐,每天体验着两重天的职业生活。
有时,长着一副欧洲面孔的小朋友,对我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,瞬间让我内心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,这个小孩到底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呢?
中国儿童和外国儿童有着明显的区别,这种区别不仅仅指长相上的差异,更多的是性格上的不同。外国小朋友每次见到我,大老远地给我打招呼“Joe,你好吗”?他们热情活泼好动。
他们跟我的互动就像平等的朋友,中国学生见到老师一般比较拘谨和害羞。青训学院里的学生家长都比较有素质,对我很尊重。
有人问我:当老师的这些年,有没有家长送礼物给我?有的,我在培训学校教书时,有家长送礼物给我。我的原则是:如果礼物是书,我会接受,如果礼物是人民币,我会拒收。
初中时,爸妈为了我也给老师送过红包,当时我很尴尬和愤怒,但我阻止不了他们,好歹他们是为我好。
但我认为老师不应该收红包,教导好学生是他们应尽的义务。所以迄今为止我拒收家长红包。初中英语老师是我心中完美榜样。
目前,我待在厦门快十年了,对这座城市比较熟悉。我现在住在青年旅社,这里住宿费用便宜,还能时刻见到不同国家和地区的舍友。我能跟他们互动聊天,这种感觉很棒。
有空时,我会约大学时的好朋友聚聚,踢踢球。大学时期的朋友最纯粹,我们最大的乐趣是聚在一起踢足球打篮球,聊聊最近的赛事和球类明星。
我很喜欢青训学院的工作,如果学校需要,我会一直待在这里工作。英语和足球都是我的最爱,能做自己感兴趣的工作是很幸福的事情。
当我累了的时候,我会想起给我取名字的爷爷,他那一代人生活在物质贫瘠的年代,却要靠双手养活好几个孩子。
我也亲眼看见过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睡在桥洞里开云体育。他为了养活两个孩子出来务工,身上只有200元现金,每天只吃稀饭和馒头。
从一个自卑胆小的小男孩成长成一个开朗自信踏实的青年,我感谢爸妈的宠溺,老师的教导,以及社会中所经历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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